Pairing: Charles Xavier/Erik Lehnsherr
Rating: PG
Disclaimer: 我不擁有他們。
A/N: 跟電影的時間線不一樣。
Charles跟他說，找到憤怒跟平靜之間的平衡點。Erik有些時候覺得自己幾乎就要到了Charles說的那個境界。
比如說，那天他把巨大的雷達轉向的時候。他腦子很混亂，有入侵者，Erik警覺的想到。但是除了Charles還能有誰，他放任Charles在他腦中進出。幾秒之後，他看到媽媽………和自己。兩個人圍著快熄滅的蠟燭、四周盡是昏暗的陰影，隨著燭光搖搖晃晃的。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我不記得我有這種回憶……”在他注意到之前，已經有眼淚慢慢的從他的眼角流出。抬起頭，他發現Charles也在做一樣的事情。
“我知道你有。”
結束之後，他讓Charles摟著他，“我很抱歉。”Erik把自己的頭枕在頸窩，這一刻他覺得異常平靜。Charles用手梳過他的頭髮，口中哼著不成調的歌。
不，謝謝你，Erik想。他知道Charles聽得見。
*
有的時候Erik還是會忍不住想起集中營或是屠殺或是Shaw或是其他同樣屬於過去的事情，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天Charles讓他看到的畫面。
或是媽媽死掉的那天。
Shaw、Herr Schmidt、主人、殺手、創造者、…Erik隱隱約約感到太陽穴抽痛著。但他不確定就是因為過去的回憶太過痛苦還是手中的威士忌太冰。想著回憶的時候，Erik不是只有“想”而已，他又一次的在那些記憶裡面活過了一遍。
坐在對面的Charles對了他挑了挑眉，Erik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別想太多。他看著Charles用騎士把自己的國王逼到角落。Erik常常在想，他和Charles到底為什麼如此執著於這個遊戲。他根本不擅長西洋棋，但顯然Charles下的比他更糟。再者，Charles會讀心術，Erik還是無法完全相信對面的人不會作弊。他逼自己把注意力轉回黑白相間的棋盤。
“不好的回憶，嗯？”說這句話的時候，Charles臉上完全沒有平時那輕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出自內心的關切。
“不要讀我的心。”Erik咬著牙齒回答。
“我沒有，你把你在想什麼全寫在臉上了。”
“繼續吧，該你了。”
“Erik…”
“我說該你了，Charles”
那是他們那天下的最後一盤棋，儘管中間Erik的國王曾經殺出突圍，最後還是難逃Charles的主教的攻擊。
“將軍。”
Erik舉起雙手，象徵性的做了投降的動作。因為某些Erik不知曉的原因，這個舉動把Charles逗樂了，他咧嘴傻笑著，一個不小心，他打翻了整瓶酒。
“老天！”
這次換Erik開始不可遏止的笑、大笑、瘋狂的笑。Charles隨後也加入了他。接下來的幾天裡面，Erik雖然沒想著憤怒和平靜之間，但他也完全沒有想到過去的事情。
儘管不太可能，但也是有這樣的時候。
*
今天沒有安排訓練，早餐過後，Charles提議大家一起去Xavier莊園的某處野餐。這個提議在所有人的掌聲裡面通過了，只有Erik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Erik把剩下的牛奶放進冰箱。“我希望Shaw他們那邊的變種人現在也在野餐。”他悶悶的說，包括Charles，所有人都假裝沒聽見。
“只工作而不玩樂的話，他們會變笨的。”Charles提醒他，雖然有點困難，但Charles仍然墊起腳尖揉了揉Erik的頭髮。他沒有反抗。
“我怎麼覺得你們每天都在玩樂了，”Erik想都沒想就說，他硬是把後半句，跟我以前比起來吞了下去。Charles似乎沒有察覺到他隱藏的想法，對於這點，Erik覺得很高興，如果Charles知道的話，一定又會像是上次那樣問個沒完沒了。面對一個已經知道答案的人，Erik實在不懂他想要他回答什麼或想要從自己這邊得到什麼。Erik必須承認他還是無法完全了解Charles這個人，這讓Erik有點挫折，經過多年的求生訓練，Erik總是有辦法一眼判斷出眼前的人究竟是敵是友。但第一次見到Charles的時候，他喪失了這個能力。Charles Xavier，幽默、風趣、迷人、聰明，Erik可以隨便講出一百個Charles Xavier讓人喜歡的人格特質，卻還是沒辦法定位他們之間的關係。儘管如此，他本人目前是比較傾向把Charles當作後者的，他喜歡自己喜歡Charles這種感覺而Charles找來的那些小孩其實也很討人喜歡。Erik不自覺的開始嘴角上揚。在角落的Raven突然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理解一切的笑容，彷彿她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Charles說要帶大家去買東西，你要一起來嗎？”
Erik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總得要有人顧家吧。”他半開玩笑的說著。
Raven撇了撇嘴。這個時候Charles正好探頭進來廚房，“我們要出去了，你有特別想要吃什麼嗎？”
“只要可以吃的東西就好了。”然後他目送Charles拉著Raven的手離開。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離開Xavier之後，Erik才從廚房出來。在Charles從小長大的房子這個想法讓Erik有些緊張。這個房子充滿Charles小時候的記憶，而那讓Erik想要去挖掘更多關於他的一切。 Erik相信如果他可以更了解Charles跟他的過去，他可以更好地判斷到底要不要相信這個看似天真無害但又和自己有著根本性地不同的人。
對Erik來說，Xavier大宅活脫是小說或是電影走出來的一樣。氣派、豪華、高級…Erik沒有想過現實中真的存在這種東西，更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走在這樣的建築物裡面。一樓主要的走廊兩邊裝飾著各種畫像，Erik想像那些應該花了Xavier先生（或是Xavier先生的爸爸）不少錢。腳底下踩著的暗紅色地毯，他穿過看上去長而無盡頭的走廊，到了最底的房間。那是他平常常常去的那個房間，Charles Xavier的書房。但是這是他第一次自己進到Charles的房間，Erik帶虔誠的心情著轉開金屬雕花的門把。打開門的那瞬間，古書專屬的香氣撲進Erik的鼻腔。不管是小時候在集中營還是長大的復仇之旅，Erik總是沒有很多時間看書——儘管他非常明白知識的重要性——對他來說，那是一種奢侈的活動、擁有一整個房間的書也是。
Erik先在書房晃了一圈，這裡的風格跟Xavier大宅的其他地方差沒多少，一樣高雅復古。他用手指滑過那些書的書背，那些經典名著以前Erik只聽人講過。荷馬、艾思奇利斯、索福克里斯。暗紅色的書皮上面爬滿歲月的痕跡，Erik想像童年的Charles坐在爸爸的大腿上聽著伊底帕斯王的故事。他繼續看著Charles的收藏，接下來是坎特伯里故事集，這些書肯定是照時間排得。然後他來到最後一個書櫃，最右邊的地方，放著一個和其他書不太相同的資料夾，Erik伸手去把他拿下來。裡面是照片，Charles的照片，各種時期的都有。零歲的Charles躺在醫院病房、在父母手臂裡面、三歲的Charles不肯放下手裡的泰迪熊……Erik突然發現再長大一點的Charles照相的時候總是板著一張臉……看上去不太快樂？下一頁照片他就知道為什麼了，那是一張從中間裂開又再黏回去的的相片，兩邊各是Xavier先生跟Xavier太太。小小的Charles站在中間，被撕開。Erik過了一會才發現自己在哭，而他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那天Charles讓他在腦內看到的影像。
“媽媽…”他啞著聲音叫道。
沒有人回應。
他又叫了一次，更多的眼淚伴隨著落下。
他急忙的把滴到相本上的眼淚用袖子擦掉，Erik一點都不想被發現他來過這裡、看過這些東西。他以前一直以為Charles是個從來不知道痛苦是什麼的有錢少爺，或許他錯了，或許Charles和他一樣。
“Erik！”他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這感覺和他記憶裡的媽媽很像。
那天的野餐意外的讓Erik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Raven跟Alex不斷的鬥嘴。Hank在一旁傻笑。Sean偶爾插個嘴，說上一兩句話，但沒什麼人理他。
他坐在草地上，看著遠方腦袋空空的。Charles坐在他旁邊，他知道他並不孤單。
*
Erik可以從窗戶裡面看見Hank和Charles在跑步的樣子。
Shaw的意圖逐漸明朗，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但同時也代表剩下可以訓練的時間不多了。這幾天之內，所有的娛樂活動都取消了（很可惜的，野餐也包括在內）。除了Charles和Erik之間的西洋棋角力，根據Charles的說法，那可以訓練他的大腦。
第一次看到Charles的時候他絕對不會相信牛津男孩其實挺擅長運動的。出乎他意料之外，Charles跑的很快，只是Hank又比他還要更快一些（，第一次看到Hank的時候他也想不到這男孩有野獸一般的力量）。Erik小時候，曾經聽過“人不可貌相”這麼一句話，他覺得大概就是在講這種情況吧。Charles正在對Hank講話，一些關於跑步他好奇Charles他們物理和跑步之間的關係？Erik想。他突然開始好奇Charles在指引Hank的時候是不是也跟和自己講話的時候一樣溫柔。
“在憤怒和平靜之間”。他幾乎又在腦內聽到了一次Charles用磁性的聲音再講了一次那句話。
他想起前幾天的事情。Charles是第一個和他這麼親近的人。在那之前，他只知道痛苦跟憤怒跟Herr Doktor。他搖搖頭，想把那些不好的回憶甩出腦袋，專注在眼前的景象。Charles Xavier。他貪婪的看著，想要知道更多關於Charles的事情，任何事。
他無法很明確的解釋自己對於Charles Xavier的好奇究竟來自哪裡？因為他救了他？因為他是他第一個遇到的同類？因為Charles是他第一個…類似於朋友的同伴？他們有幾乎同等威力的能力，在眾多的變種人裡面，Erik一直覺得只有他跟Charles才是互相相等的。能力之外，Erik知道他們在心靈上也有他種說不出的牽絆，打從他讓Charles看進他的內心之後。他開始覺得他在Charles面前，他是赤裸的。
“你知道關於我的什麼事？”“所有。”
剛開始他不是很習慣這種在Charles面前赤裸裸的感覺，後來他卻覺得這是他和Charles的祕密，沒有人知道的那種。他相信他們倆的都會共同為了這個守護祕密而努力。那個時候Erik還沒有意識到，他開始相信別人了，那是遇到Schmidt之後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等他回過神來，Hank已經把腳上的鞋子都去掉了，用他和平常人不同的腳踏踏實實的踩在地上。Charles站在他旁邊對他微笑，同時還喘著氣。
漂亮，他心裡想，他們變種人應該要更勇於表現自己，那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他們比還沒完全進化的人類優秀太多了。
Charles把手從Hank肩上拿下來，看來說教已經結束了，他們現在比肩站著，等待下一輪的比賽。在一個假想的哨音響起之後，Charles跟Hank一同往前衝刺。Hank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很多，Charles連他的殘像都追不上。大概是太專注於Hank的改變，Charles並沒有特別留心自己腳底下的土地。等Hank繞完整個莊園一圈回來，Charles正好踩到地上凹陷的地方，把自己給絆倒了。Hank扶著Charles讓他再次站穩，出乎Erik意料，在Charles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笑容。和那天他跟Charles打翻棋盤的時候一樣的笑容，讓Erik有種彷彿跌倒在地、臉上沾滿了汗水和泥巴是全世界最開心的事情之一的錯覺。不知怎麼的，Erik突然感覺有些煩悶，他忌妒Hank可以跟Charles分享那樣的時刻，也忌妒Charles總是可以輕易的和任何人友好的能力。
此時此刻，他討厭自己是Erik Lehnsherr的事實，也討厭Erik Lehnsherr這麼名字所帶給他的重量。
*
那天晚上Erik一直無法入睡，在床上翻來覆了去很久。Xavier柔軟的大床和他以前習慣的硬木床完全不一樣，他想這可能是原因之一。其他的原因，他不知道；Erik現在唯一確認的事情只有：他失眠了。Erik把棉被拉過頭頂，閉上眼睛，試著回想最近幾個讓人愉快的日子——因為某些他說不上來的原因，他相信這樣會讓他好入眠一些。但是兩個小時過去了，他發現那樣顯然沒有太大的幫助：想到Charles只會讓他覺得口乾舌燥、想到其他的年輕變種人又讓他擔心的不得了，憑他們這樣也想對付Shaw？他腦中曾閃過去隔壁房間請Charles幫他的念頭，但是他又要怎麼開口呢？（雖然他很可能根本沒有開口的那個必要。）但如果Charles早就熟睡了呢，他要把他吵起來只為了自己可以睡著嗎？不，Erik不這麼想。他希望Charles得到充分的睡眠，無論Charles怎麼否認，他仍然認為心電感應這檔事很耗費精神力的。無論是站在什麼立場，Erik都認為Charles應該好好休息。而且如果Charles知道他失眠的話，他很難保證那個英國人不會做太多的聯想，好比說，Erik過去的陰影之類的，那正好是他現在最不想要聽到的話。
Erik決定把精神集中在如何讓自己的能力獲得更好的發揮上，既然睡不著，那他也不想浪費時間。他閉上眼睛默默想著廚房裡面的餐具，刀叉、湯匙，還有鍋具那一類的，試著讓他們漂浮在空氣中。讓餐具們在空中胡亂飄移十分鐘之後，Erik看見房間內 擺鐘裡面的時針指著五，他開始有現在就替大家做早餐的瘋狂念頭。當然食材並不是用金屬做的，這意味著他必須下床走到廚房去。他翻身下床順手抓了一件睡袍。
希望廚房裡還有上次去野餐之後多餘的食物，他在心裡想著。Erik在路上拐了幾個錯誤的彎最後才找到廚房，Xavier家仍然是大得讓他很不習慣。
一到廚房，他就看到漫天的餐具跟看上去不太高興的Raven。看到Raven的那一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使用能力這件事，於是所有飛行中的金屬同時直落地上。
“呃…嗨，”Erik的聲音裡面充滿尷尬。“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還一直在想這些金屬怎麼會飛呢！”Raven表情誇張的說。“我肚子餓，想找東西吃。
“讓我幫你吧，”Erik說。他走過Raven身邊，從冰箱裡拿出土司、雞蛋跟牛奶。Raven在餐桌坐下，看著Erik的背影在爐火前，動作熟練地替她準備食物。
Raven看得出神，以致於她完全忽略Erik拋過來的問句。
“嗯，你說什麼？”
“我剛剛問你，你跟Charles怎麼認識的。”Charles一直以來都是以“我的妹妹”向別人介紹Raven，但是Erik不需要是遺傳學博士也能看得出那不是真的。關於Charles的事情，總特別能激起他的好奇心。
“餓了很多天的我闖進他家廚房找可以吃的東西，就像現在一樣，我猜老習慣很難真正改掉。”Raven聳聳肩。“九歲的Charles拿著棒球棒走進來，以為我是什麼危險的強盜，我不過是肚子餓而已。我變成他母親的樣子，但是他還是認出真正的我了。”
Erik小心翼翼的把剛煎好的法式土司放在Raven面前，然後在她對面坐下。他不想打擾到她的回憶——明顯是Raven快樂的回憶之一。
“……‘你永遠都不用在偷東西了。’我到現在還記得他跟我講這句話的樣子。能遇到他是這輩子發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了。”Raven用這句話總結她跟Charles第一次見面的故事，帶著幸福的表情望著眼前的法式土司。
我也是，Erik在心裡說，偷偷慶幸不是所有Xavier家的人都懂讀心術。
“Erik，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但是你總是把心裡想的話寫在臉上。”
“哦，是嗎？”Erik刻意別開臉，好奇著Raven是否真的知道他剛剛在想些什麼。
“是的。”Raven給他一個很美的笑容，“我想我哥哥肯定也是那樣想。他肯定也很高興遇到你。”Erik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發燙，像是燒紅的鍋子那樣。“還有，謝謝你，我想我以後也會記著今天的早餐的。”
儘管犧牲了睡眠時間，Erik覺得今天的失眠不是一事無成的。後來他終於在快要早上七點的時候在起居室的沙發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他站在Shaw前面，一個手無寸鐵、毫無反擊能力的Shaw。他感覺到自己對Shaw的恨正溢滿胸口，他拿出從媽媽死後就放在身上的硬幣在Shaw面前晃了晃，然後用自己在腦中演練過不下數萬遍的方式終結他的生命。Erik讓硬幣穿過Shaw的腦袋，Shaw在他夢裡的叫聲聽起來並不很真實，但對目前的Erik來說，這樣就足夠了。Shaw曾經想要Erik展示能力、移動那枚硬幣，而Erik會如他所願。Shaw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頭，Erik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胸口有點抽痛，但即使是那樣也沒能阻止他和硬幣繼續前進。有一些血開始從Shaw的額頭慢慢滲出，同時Erik感到自己胸口的刺痛越來越強烈，他突然雙腿無力，像是腳底下的地板被抽開那樣倒了下去。硬幣穿出Shaw腦袋的時候，Erik已經痛得無法睜開雙眼了，最後是硬幣掉落的清脆響聲讓他知道他已經完成他的復仇了。他摀著胸口在地上掙扎，那劇烈的疼痛感仍然不肯從他身上消失。意識不清的時候，他感覺到有個影子徘徊在他身體上方。
是Shaw！他沒有死，Erik想尖叫。他扭動身體，讓自己往Shaw的反方向移動。可是用雙腳站立的Shaw比他的速度還要快，馬上就抓住了他。Shaw蹲了下來好讓自己跟Erik同一個高度，冰冷的手覆上他的臉頰，“我的小Erik…”Erik可以清楚的看到Shaw額頭上的那個傷口，但那不妨礙他憐惜的撫摸Erik的臉。“我的小Erik……我的小Erik…”他又說了一次，好像在他眼中Erik一直都是那個小男孩。他把Erik摟進自己懷裡，溫柔的像是剛剛Erik才殺了他這件事沒發生一樣。Erik越是掙扎，Shaw抱的越緊。Erik放聲尖叫，但他發現自己的聲帶沒有聲音。Erik一直沒注意到Shaw開始變形，死掉的Shaw慢慢融化成黑黑黏黏，類似瀝青一樣的東西，他們侵蝕著Erik的皮膚，刺痛的灼熱感在他身上蔓延開來。Shaw漸漸的變成只剩下一個臉，用惋惜的聲音說了他最後一句話，“記得你是我創造的………”留下Erik一個人一點一滴的被黑色黏液吞噬。
夢裡的世界就在那個時候嘎然停止了，Erik睜開眼睛，一個放大的Charles出現在他眼前。
“晚安，我的朋友。”
“現在幾點？”他問，無視Charles的問候，也無視Charles那隻正在幫他把臉上的汗擦掉的手。
“晚上七點。”Charles笑著回答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
“我睡了十二小時？”
“我想是的。”
*
Erik接下Charles遞過來的水，但是似乎沒有喝掉的打算，他眼神恍惚的盯著Charles還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手。感受到Erik的目光，Charles才發現自己的動作不太妥當，連忙尷尬地抽回自己的手。
“不…”他聽到Erik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和他說，“…這樣…很好。”事實上Erik做的遠比他所說得還更多，他不但阻止Charles抽回手，他還把自己的臉往Charles的掌心蹭。“這樣很好，”他又說了一次。Charles被眼前這個Erik嚇到了，他甚至有一點點開始懷疑Erik是不是睡覺睡到腦袋壞了。Charles Xavier少數在他的人生當中感到不知所措。
“你還記得你說過‘殺戮並不會給你帶來平靜’嗎？”
“當然，我的朋友。”
“那你記得我回你說什麼嗎？”
“你說，‘平靜並不是我想要的。’”
“是的，我也記得我是這麼說，”Erik很想把接下來要說的話直接用想的，反正他的朋友是個心電感應者。但是Charles說過他不會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讀他的心，Erik願意相信他。“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想要平靜，我想要的只有平靜……你帶給我的平靜。”這短短的一句話，Erik大概吞吞吐吐用了一分鐘才全部講完。說完之後，他立刻別過臉去，等待Charles會有什麼反應，像是在等待法官宣判結果的犯人。
“Erik，聽著，我的朋友，”Charles把Erik的扳向自己，但是他們的眼神仍然沒對上。“我可以帶給你平靜，事實上，我幾乎可以給你你所想要的一切。”他停下來比了比自己的腦袋，“只要你……只要我們…”Erik耐著性子等著Charles完成句子，他不知道連Charles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Charles決定乾脆閉上嘴。他俯下身，雙手固定在Erik的太陽穴兩側，輕輕的吻在他前額。
FIN
0 意見: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