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sun Fanfic
Paring: Dominic Chad/Paul Draper
Rating: PG
A/N: 我一直好想寫完這個(09/01/2011)
*cowrite with @isinsin on Twitter
1
Chad打開救護車的車門，坐了上去。他發動了車子，僅僅為了打開音響。他的值勤時間剛開始，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需要他的。
音響顯示了曲目4，那是Harris。
他把頭往後靠，讓自己深深陷入座椅以及回憶之中。
「各位，關於下一首歌，」Paul高舉右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台下千千萬萬的歌迷帶著如痴如醉的表情望著他們。而Stove和Andie都一臉錯愕，這跟原本的計畫不一樣，他們倆人就僵在那裡——不敢繼續演奏，但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而Chad則是一臉沒好氣的瞪著主唱，要不是他前晚和他吵架，Chad覺得自己大概會過去朝Paul大吼，「你這個白癡，快點繼續照計畫進行！」
Paul也沒有轉向Chad對他做個鬼臉什麼的，像他以前要做壞事之前那樣。 「下一首歌……是獻給我親愛的朋友的……」Paul說。
「他……我、我們……」他漸漸垂下高舉的手。 「我們吵架了。他在生我的氣，但願他會原諒我。」
「他……」從Chad站的地方，看得出來Paul很難為情，「對我很重要。」後半段Paul沒有對著麥克風說，聽到的人只有Chad。
「各位先生女士，」Paul很快就恢復本來的樣子，「Harris。」
聽到Harris這個字，原本像是被石化的Stove和Andie反射性的開始演奏。Chad隨後也加入他們，一同彈著Harris的前奏。
Chad感覺到Paul緊張地看了看自己，然後拿起眼前的麥克風。
*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散場後Chad追到後來第一件事就是質問Paul。 「嗯嗯嗯……」Paul看向旁邊，支吾其詞。 Chad費了一點力把Paul的頭搬向自己，他綠色的雙瞳裡面藏著Chad沒辦法解讀的情緒。
「那你原諒我了嗎？」
曲目4結束了，Love Remains的旋律取代了Harris。
Chad張開眼睛環顧四周，然後又馬上沈入回憶裡面。
2
Paul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被水浸溼的頭髮搭在額前，稍稍蓋過眼睛。他看著鏡中的倒影，有無數個自己，各自一幅不同的表情。那個憤怒的、狠狠責備的目光，下面那個無奈、頹唐放棄了的，還有冷笑著的、麻木的。它們的嘴一張一合，頌唸著自己所寫的歌詞，那是偽君子誦讀聖經的聲音，流暢的音節鑽進他的耳中變成了咒罵。他這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原來這樣刺耳，這幅爛嗓子要想刺穿別人的心到底多麼容易。
他自知人品惡劣，可又那樣任性要學人搞樂隊，還天真到以為真能做出甚麼名堂。受到好評又怎樣？無非就是一扭開收音機就能聽到自己的傷痛任由擴音器放大再放大。
「這個世界不止是你的偏頭痛，你的強迫症，還有些微不足道的人，其中一個叫Dominic Chad。你寧可信那些見鬼的病痛而不去相信我？」
可是Paul Draper沒有信仰。
明天還有一場演出，他不明白為甚麼台下的人會為這些可悲的歌詞歡呼。有時他生氣，就在台上砸擴音器。Chad叫他不要這樣發泄，說他終有一天會傷著自己。他不願再去想了。
今晚第二次栽進浴盆，水已經涼了。
*
Paul睜眼想要坐起來，但他渾身冰冷，連撐開眼皮都有困難。他知道在浴缸裡睡著是個壞習慣，這麼多年來一共也沒超過十次，只有累極了他才會泡澡。不為了熱水和蒸氣，他只是喜歡把整個人浸入水中，彷如又回到娘胎。任水流穿過每一縷髮絲，把油污和顧慮都帶走，都漂上水面，讓他在水中苟且享受片刻的無憂。他闔上眼，只消幾秒就睡著了。
每當在這時候，他就會看見Chad。Chad會穿不同顏色的襯衣，但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只會給他帶來疼痛，除了Chad。
他想如果他死了Chad會不會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回Chad電郵了。大概音樂新聞會報導，但Chad都不會去看新聞。他只顧埋首於他那些書，那些維尼熊，或許(在他印象中Chad很長情)還有Brain Jones。
Paul嘗試去記起那些電郵的內容。他的頭很痛，他眼前飄過一串全小寫無間隔的字母，那些是甚麼？文字？有意義嗎？(那個讀語言的傢伙) Chad現在在哪兒？他還在Chester嗎？還彈吉他嗎？他有沒有看Britain's Got Talent？
Dominic Chad, Brian Jones, Dominic, Brian, Chad, Chad, Chad, The Rolling Stones....
他的髮型還是那樣嗎? 關於Chad的現況，他甚麼都記不得，他甚麼都不知道，他連他們在電郵裡說了些甚麼都不知到。
3
沈在座椅裡面的Chad手指在方向盤上面打著no signs/no complaints的節拍，mansun成為他的記憶裡的一部粉已經很多年了。家裡的吉他也跟著他沈靜了一樣久的時間，不過有些東西，只要學過就很難忘記。彈吉他就是——和Paul Draper熟識也許也是其中之一——就算很久沒有碰，只要稍微複習一下很快就會上手了。
Chad覺得他或許有必要察看一下自己的電郵，Paul或許又寫了些什麼給他證明自己還活著。Chad沒有一次看到懂Paul究竟想表達些什麼，他合理懷疑Paul也不甚清楚。雖然那些電郵各自由不同他這個人就是那個樣子。那些電郵與其說是Paul向自己訴說他生活上的事，更像是在說，「嘿，我還活著，而且我很好。」
但是他一點都不好，這點Chad是知道的。Paul受不了寂寞，但整體來講他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Chad有時候會很好奇為什麼自己可以跟他相處那麼久都相安無事，又或者在mansun解散之後Paul一個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Paul Draper，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他們說他有新的工作了。這打斷他的思路，Chad嘖了一聲。
不是說他喜歡偷懶什麼的，只是如果救護車不需要出動，不是代表沒有人受傷之類的嗎。世界和平啊，哈。
聽說是一個男人在自家的澡盆暈倒，對此Chad忍不住搖頭嘆氣，連在家裡都會發生意外，那有哪裡會是安全的(暗指作者 XDrz)。他暫時把Paul Draper這幾個字從腦中拋開，發動了他的救護車。
開救護車基本上來說是件好玩的事——如果不要去想自己要載著一個有生命危險的人——想一想，有多少機會可以蔑視所有交通規則，想開多快就開多快，油門踩到底也沒問題。Chad現在就要這麼做，然後晚點再來慢慢煩惱他跟Paul那些(中斷很久/不知所云的)電郵。
*
他一直到醫院才發現他是誰。
全身上下只用了一條毛毯裹住、溼淋淋的Paul Draper就躺在擔架上面。仍然是不省人事，身體還不時的顫抖。即使Chad只是看到這樣的Paul從他面前迅速通過，他還是馬上就認出了那個人。
當Chad見到擔架上面的人的時候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事實上，如果附近沒有人他很確信自己一定會放聲尖叫的。而在救護人員對他投向懷疑的眼神時，他卻只是輕輕的搖搖頭，揮手意示他們趕快把病人送近醫院。
等他們走了之後，Chad一個人靠在車門邊慢慢滑下。
怎麼會這樣？他們再次相見怎麼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他開口無聲地詢問。是在問誰？Paul？自己？還是……？
過去的時候，Chad老覺得如果他們再次相見，會是在Paul的演唱會上面。Paul一個人背著吉他，站在舞台中央。搞不好還是會幹因為想喝飲料，所以突然中斷歌曲的事。Chad會站在舞台之下的搖滾區，但他不會在最前面。或許有那麼一刻，他們兩個的眼神會對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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