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dom: True Detective 2
pairing: Frank Semyon/Raymond Velcoro
rating: PG-R
spoiler: the whole season
disclaimer: I don't own them. I wish I did.
A/N: 主要是我看電視劇時的心得短文
好討厭踩第二季捧第一季的人。
#202
來電顯示沒有名稱，但號碼是Frank所知的。他在等這通電話。
“Velcoro?”
“我需要你的幫忙。”
“嗯哼。”
“… …現在。你得… …”
“嗯？”
“我殺了人。”
“我知道。”
“… …我需要你的幫忙，… …那個屍體… …這是你欠我的。”
“聽好，我不欠你什麼。是相反過來的，Raymond，在你接下照片的時候，你就欠我一次。明白嗎？”
“我們必須處理屍體。”
“Ray，你又欠我一次。”
Frank自己開車，確保沒人看到，他趕到化工廠的排水孔。巨大的水泥圈圈底下，Velcoro站在那。Frank靠近，他可以看到Velcoro的拳上有深色的液體，像是從排水口流出來的。
“Semyon。”Velcoro的聲音很沙啞，那些液體卡在那邊。
“叫我Frank就好。”他掏出手帕，把額頭上的和沾掉。“來吧，”Frank蹲下，檢視攤在草地上的東西，“讓我們動手吧。”他皺眉，Frank給Velcoro那張紙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跟想像的很不同。
Velcoro沒怎麼動。
“Raymond，快呀。我只是來‘幫’你的。”如果不是這麼暗，Frank會做引號的手勢。“Ray。”
他
Frank的車後有毛毯和一只中型行李箱，他有所準備。Frank又看了草地上那個東西一眼，他管不住自己，想看又不想。這傢伙活著的時候和Frank毫不相干；成為不會呼吸的屍體後，對Frank來說卻吸引人又噁心。他去車上拿他的傢伙，Velcoro這才有了動作，Frank幾乎都要開始擔心自己要處理的是兩具屍體。他把毯子攤開，等著Velcoro的下一步。
“他... ...，操，我得喝點什麼。”
“像個男人一樣善後。”Frank想咆嘯，因為那是Velcoro必須做的，他必須改變。Frank蹲在地上，握緊手中的布料。在他的注視下，Velcoro把屍體抬進毯子裡，那張模糊的臉、四散的血進入他的視線，有些酸氣從胃衝上來。傷口很明顯不只是Velcoro的拳頭造成的。不，不只是如此。
“那個呢？”
“哪個？”
“凶器。”
“我們可不能讓你被追查到，不是嗎？”
一個金屬製品被丟到那個東西曾經的胸口，Frank過一會兒才發覺那是手指虎。
“就這樣？”
Velcoro有些不好意思，Frank以為他會搔自己的頭，但他沒有。“我大概失控了。”
行李箱的滾在不平坦的地面上、高低起伏、勉強壓過小石子。Velcoro擦掉了自己手上的血，Velcoro脫下的襯衫卡在行李箱的把手和他自己中，拖到Frank的車旁。Frank說不能留下痕跡。這段路很短，但行李箱的重量讓它一直一直延伸。Frank在駕駛座的門外等待。
“現在呢？”
“你問我？你在動手之前沒想好嗎？”
“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大概失控了。”
Velcoro撇撇嘴，他什麼都不知道。這世界爛死了。
Velcoro準備打開車門。
“等一下，”Frank說，“把你的褲子脫掉。”
“啊？”
“別跟我說上面沒有血跡。”
Frank的表情不耐煩又理所當然，Velcoro照做了。他已經決定這個Semyon考慮的更周全。
Frank知道該去哪，他一直都知道。
車上無聲地讓人，Velcoro一個人在後座，和那只行李箱，他開始輕敲手指。對他來說，所有事都是陌生的。現在他冷靜了一些，Frank好奇Velcoro有沒有想到他要付出的代價，不只是今晚，而是以後每一個夜晚、每一個白日。Velcoro成為Frank的私人警探，Frank的事業需要像是Velcoro這種人。
他們到了一間屋子，大概是廢棄的車庫。Velcoro沒問這是哪裡，Frank就也沒說。 裡頭的木製工作台在等他們，上面鋪了塑膠墊，和一把鋸子。他的意思很明顯。
“我想我先去生火。”
Velcoro對著他點點頭，然後拿出在那個東西。他握住鋸子的柄，旋在空中。
Frank遞給他一杯波本酒，“喝掉吧。”Frank站在他的右後方，幾乎就是貼著他耳邊說，火爐裡面的火苗不安地扭動。
Velcoro搖搖頭，他感覺到Frank吐出的酒氣。第一次切下去很困難，他用了兩隻手的力量，有些奇怪的聲音，Velcoro皺了眉頭。Frank朝他靠近，更多的酒氣。
Frank沒有握住酒杯的手，也放到鋸子柄上。
Velcoro勉強地轉向他，他們對看。
“我殺了那個人，Frank。”
“他應該死。”
他們完成接下來的工作，一塊一塊地全被丟進火爐裡。Velcoro接過Frank手裡的酒杯，琥珀色的波本一下全消失了。
“操！”
“我知道。”
“我需要休息。”
“你是需要。”
最後是Velcoro當時所穿的衣服，他們看著那襯衫被火吞噬。
Frank拿出他摺好的手帕，把Velcoro臉上的汗也擦掉。
“回家休息吧。他應該死。”
#203
"你臉怎麼了？"Bezzerides問他。Ray反射性地看向合作的警探，才他下頭。Bezzerides在關心他？幾天下來他們之間是有些變化，特別是Ray把Ani從貨車前推開之後；Ray不知道怎麼說，他獨身一人太久。他搖搖晃晃地找到椅子然後坐下，皺眉頭因為腹部被橡膠子彈打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你在來這裡之前喝過酒？酒吧？搞什麼鬼！"Ani推了推他的肩膀後，順勢按住Ray的額頭，讓Ray暴露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Paul往旁邊移了移。
"你是個警探，老天！"
"我知道，你該看看另一個人。而且，我以為我們有重要的線索要追。"
另一個人，其實只是手指有些擦傷。Frank Semyon用手帕擦掉指節上的血或水或酒──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是沾上了什麼，他瞄了攤在地上的Raymond一眼。Frank嘆氣，有很多意思，他最後還是走過去把Ray拉起來。
"你他媽的給我振作一點。"
"為了什麼？"
"一切，所有狗屎。"
"你是說你的一切狗屎。"
"是的，但是和我有關就是和你有關，你不要忘記了。"他扯著他的領子，Ray笑笑的。早一點的時候就是因為這個表情他們才打起來。Frank並不想和Raymond打架，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逞兇鬥狠的事。酒吧老闆娘不在、歌手也不在，就他們兩個人。Frank扶起Ray，拉了旁邊的椅子，而不是把他帶到他們平常的座位。一點點的黃光打在他們身上，Frank單膝跪在椅子前面，他這時沒去想價值不菲的西裝。
同一條手帕擦過Ray的臉，"抱歉。"
Ray沒說話。他讓Frank繼續做他做的事。
"我... ...壓力很大。"
"... ...因為Ben Casper。"
"因為那狗娘養的。"Frank沒停下，"你會幫我的吧？我能信任你？"
"... ...當然。"Ray的樣子比較像是在說，我還能有什麼選擇，他雙臂垂下。
"很好。那你該回去調查了。"Frank從後邊的口袋拿出皮夾，他想拿幾張鈔票給Ray，這主意很荒唐，但好像能彌補什麼。他們的關係一直是這樣。Ray當然沒有接下，他揮了揮手臂。Frank跑到吧檯裡面，在Ray走之前硬塞了一瓶酒給他，他沒看是什麼酒，反正Ray都會喜歡。
"別忘記，我們是一體的。"
時間再往前一點。Ray出現在他們的酒吧，Frank已經在那裏等了。他很生氣，因為Ben Casper莫名其妙被謀殺、因為他在Casper藏嬌的房子裡被攻擊、因為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他一生氣，被橡膠子彈打到的地方好像又更痛。
#205 **此篇為R級
“錢不是毫無代價的。”
“我知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是的。”雷蒙德別過臉。他後退幾步，想遠離法蘭克。其實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法蘭克要他一個中年衰敗的肉體做什麼？法蘭克離開椅子，他鎖上了門。眼睛都沒離開過賭場。
“這裡？”
“我趕時間。”
“那也許... ...下次？更好的地方？”床這個字卡在雷蒙德喉嚨，他說不出來，好像他不應該要求這麼說。
“我老婆在家。”
雷蒙德覺得好笑，因為沒有任何事瞞得過女人，永遠沒有。但是法蘭克的太太從來也沒說過什麼。這些想法在他腦袋裡一一掠過，法蘭克回到自己的椅子，舒舒服服地盯著賭桌上每一分籌碼，心不在焉地比了比皮鞋前面的那塊地毯。那是雷蒙德的位置。他跪在那裡，別無選擇。
“你看那個人。”
雷蒙德解開法蘭克的拉鍊，只是用牙齒，因為法蘭克喜歡那樣。法蘭克用左腳膝蓋頂了頂他的頭髮，“你看那個人。”雷蒙德不得已轉過去面對單向的窗子，他讓法蘭克的褲頭敞開，黑色的四角褲藏不住已經有點反應的性器。他眼神飄移的尋找法蘭克要他看的人。
“他在作弊。”
“嗯？”
“等一下，跟著他，給他一點警告。”
法蘭克的胯部蹭著雷蒙德的臉。雷蒙德伸出舌頭，舔了包住法蘭克龜頭的布。像小狗在喝水一樣，他快速地伸出舌頭，又收回去，一點點一點點弄溼那裡。法蘭克摸摸他的頭髮，和以前做警官時候相比，雷蒙德的髮型整齊多了，全部往後梳，還上了髮油。這當然都是法蘭克的堅持。‘我得有個體面的手下，你說是嗎？’
法蘭克這樣問你的時候，你就只能答是。或是他還會問雷蒙德，‘你就是喜歡這樣被我幹嗎？’
雷蒙德也說是。
法蘭克揉亂他的頭髮，打一個哈欠，從旁邊撥出自己的性器，雷蒙德由下而上的眼神，溫順著乞求著什麼。他是在乞求、乞求那些他狗屁生命裡唯一美好的東西能夠留下。他把臉埋在法蘭克的胯部，他停下口中的動作，用臉摩擦，他想像他的胡渣刺進法蘭克的四角褲，法蘭克會不會感覺到什麼？一些親密感？在這樣的時候，法蘭克喜歡抓著他的頭髮，指揮他應該往哪裡去。因為他們一直都是如此。無論是由何而來的溫暖開始滋生。他含了逐漸勃起的法蘭克，即使是還沒從四角褲裡出來，形狀比先前明顯了很多。唾液順著雷蒙德張開的嘴流出，滴在法蘭克的西裝褲、法蘭克的椅墊或是法蘭克的地毯上。
這樣的隔靴搔癢滿足不了任何一人，法蘭克放開雷蒙德，從四角褲的開口解放了自己。雷蒙德盯著眼前的陰莖，他知道要做什麼，可他還是先往上瞄了一眼法蘭克。然後他像剛才一樣含住前端，有一些腥味，但雷蒙德不很在意。法蘭克攥了他的頭髮，卻沒用力，他靠著自己脖子的力量前後動著。裡面的舌頭繞在龜頭，或是在附近雷蒙德也不確定。他自己是男人，知道最微小的刺激都相當巨大。他沒有什麼韻律或是節奏，雜亂無章地吸吸吐吐口中的東西。在混亂當中，也許舌尖擦過了尿道口幾次，雷蒙德沒有特別的感覺。長長的嘆息從從上面傳到他耳裡。他含了深入一點，不再因為喉嚨有東西頂著感到難過，然後往後全部退出。如此重複。直到法蘭克開始在手指上用力，接管他的動作。他抓著他，自己操著他的嘴。在快高潮的時候，快速推開雷蒙德。混濁的白色精液往上拋，很快又落下。一些沾到雷蒙德的臉和襯衫上，剩下的落到地毯。兩個人都在喘氣，法蘭克的臉明顯變紅了一點。他站起來打理自己，然後檢視雷蒙德。
“你需要我幫忙嗎？”法蘭克意有所指地看了雷蒙德。
他搖頭，沒有假裝自己不知道法蘭克的意思。“不，我... ... 我得走了。工作等著我。”接過法蘭克給的衛生紙，雷蒙德擦過自己的整個臉。法蘭克抓了雷蒙德的手臂，讓他看著自己。雷蒙德幾乎以為法蘭克要吻他，但是那沒發生。
“照顧好你自己。”他說，他拍拍雷蒙德的肩膀。
他離開賭場的辦公室。跪在地上的時候，雷蒙德想他的兒子或不想他的兒子，隨便什麼，他把靈魂賣了。
#206
Frank從來沒有忘記過Chad的年齡，差不多Frank認識Raymond多久，Chad就多大。
Frank見過那個小孩幾次，印象不深，因為小孩子長得很快，每次見到，總有些不同。Chad的臉頰漸漸變圓、小小的雀斑出現、頭髮在末端有些捲起。他和Ray一點也不像，無論Ray多麼堅持告訴Frank，那是他兒子。他時不時向Ray問起Chad，也會想，如果自己有小孩，會是怎樣？
你會愛他勝過世上一切，Ray有一次告訴他。
Raymond在Chad和Gena家的門口躊躇。他等了這天很久，左腳腳尖踢踢右腳的鞋根，Ray考慮要按門鈴還是直接敲門。理想的情況是：Gena和Richard已經離開，打開門的會是Chad。Ray再次看了自己手上的東西，《六人行》第五季的DVD，他去租來的。以前這個情境喜劇很紅的時候，Ray沒看過，現在還是不懂攤坐在沙發上消弭一個下午的樂趣。Chad倒是看得很樂，他吃著披薩，然後跟著劇情格格笑。那個下午，他坐在Chad的左手邊，稍微往後靠，並不是很能一覽兒子的全貌，有些角度被遮住了。但他可以清楚看見那些小小的汗毛長在Chad了臉頰，也許是風吹或是什麼原因的，細微地抖動。他的臉頰很紅潤，眼神很專注；因為折射陽光，Chad也在發亮。
他覺得有些悶，拉了拉自己的領口。Ray最後是敲了門，見到沒有回應後，又長按了門鈴。他們家的門鈴聲音不是高亢尖細的那種，是低沈的聲波互相撞擊，也撞擊著Ray。
然後，Chad開門請他進去。Raymond自動來到沙發邊，他把DVD放到桌上。和他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Gena和Richard的家，Ray一直想著Gena要申請親子鑑定的事情。
Chad看起來有些不開心，今天他沒有發亮，眼睛直盯地板和自己的鞋尖。Ray對著他晃了晃手上的東西，有一些邀功的意味。
"怎麼了？你看我帶了什麼來？"
Chad微微嘟起嘴，從側面看來特別明顯，他吞吞口水，張開嘴巴又閉上。
"... ...嗯... ..."
"夥伴，今天不想看《六人行》嗎？"
"今天不要。"Raymond的嘴角微微抽動，他試著讓那變成一個微笑，不太自然，但還說的過去。在和Chad見面的時候，Ray很在乎自己到底給人什麼感覺。
"沒關係，我們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Ray揉揉Chad的頭髮，滑順柔軟，他給小傢伙一個擁抱。Chad也是因為不習慣這樣的親暱，沒有太大回應。 他把租來的DVD夾在手臂下面，儘管卡在那兒有些不舒服。"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 ...去野餐。"
"野餐？為什麼？"
"媽和Richard... ..."Chad不安地瞄了Ray一眼，Ray搖搖頭，鼓勵他說下去。"他們本來要帶我去野餐的。"Chad的眼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動，Ray再次揉他兒子的頭，他愛死這樣做，也愛完成Chad的任何心願。
"那就野餐吧。"
他們父子一前一後地往門口去，Ray幫兒子打開車門。把《六人行》DVD丟到後座之後才回到駕駛座、發動引擎。天曉得Vinci市有什麼適合野餐的地點？他一下想打電話給Bezzerides，毫無由來地覺得這件事應當諮詢他的意見。他在Chad和Gena家門前的路口打轉，拿不定主義該往哪去。Ray向來只知道酒吧的路。他打著圈子，旁邊的Chad很安靜。
"最近還好嗎？"
"什麼？"
"我是說學校那些的？"
"很好。"
"真的？"
"真的... ..."Chad低下頭，Ray把他攬往自己身上。他回想和自己父親的談話。
"你知道，你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
他們買了披薩，義大利臘腸口味。因為Chad喜歡，Ray也不排斥。另外還有可樂兩瓶，他盡量不在兒子面前喝酒，誰知道那會發生什麼事。
等他們到加州的海邊──因為Ray實在想不到什麼公園綠地，披薩早就冷了。乾癟的臘腸和結塊的起司，在嘴裡咬起來過於鹹膩，底下的麵團更是難以咀嚼。可是Chad還是吃著。悶熱的海風撲向他們的臉。他們並肩坐在防波堤上，太陽照的石子熱熱的，Ray不得不偶爾挪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少一些接觸面積，然而這並不有用。汗滴開始在他往後梳的頭髮裡面出現，悶在那裡，或是往下流，到頸後，滑進領子裡。黏黏的，Ray瞇起眼睛，打開可樂罐好像就涼了許多。
海上很平靜，一些小小的浪花規律地打上來。Ray喝了一口可樂，拿著鐵罐的手放在兩邊膝蓋中間。他聽到Chad深吸一口氣，遠處有隻海鳥往水面俯衝，白色的小點一直往下墜。
他又喝了一口可樂說，細小的氣泡在他嘴裡打轉，覺得自己好像應該說一些什麼。他們兩人沉默，這讓Ray緊張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他在哪裡看到，大人的情緒會給小孩不好的影響。Ray用右邊膝蓋頂頂Chad，他想說，我在這裡，一切都會沒事的，那些安慰的話。他想像一個十歲的孩子會煩惱什麼。在學校不受歡迎？沒有朋友？看上去怎樣？可是Ray覺得這些都不是Chad眉頭深鎖的解答。
"...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當Chad終於開口，Ray以為自己聽到的是腦袋裡的聲音，他沒有馬上反應。Chad只好再問一次。這一次他的兒子側過身面對他，他微微抬起下巴，看著他。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別... ..."Chad的聲音很小很小，Ray只能猜他說了什麼。Ray看他吃掉最後一塊披薩，油膩膩的手指在空中筆劃，試著抓著什麼。"別生氣。"他低下頭說，這一次Ray聽了出來。
"什麼？"
"你說我可以和你說任何事。"
"沒錯。"
Chad的兩隻腿不再前後擺動，停了下來，懸著。"我想問你... ..."
"嗯... ...？"Ray把手放到Chad的肩膀上，把他拉近自己。
"那是你做的嗎？"
"做什麼？"
"Aspen的爸爸？"
"什麼？"
"Aspen Conroy，你知道他是誰。大家都說──"
"什麼？你怎麼會覺得？你媽媽和你說的嗎？"
Chad搖頭，Ray放在他肩上的手用了一點力。
"我沒有──"
"別騙我。"Chad艱難地往另一個方向移動，Ray不放手。"我十歲了、我不笨。不要騙我。"
那些都是真的，只是Ray不習慣這個，不習慣這樣的真實。Ray開始感到惱怒，他生氣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兒子的表情裡面，有很多是他不能解釋的。
"是你做的嗎？"害怕嗎？憤怒？難過？鄙視？同情？
Ray用另一隻手扶住他的額頭。Chad趁機退開，他跑了幾步才回頭。
"到底是不是？說啊？"
Ray去追他，Chad沒有勝算，但他還是跑著。他知道他必須這麼做，如同Ray明白他必須追上去。他們之間曾經有的平衡不再，他要再重新創造一個。他追上Chad，他的兒子氣喘吁吁，但是沒有忘記伸起手臂，卡在他和Ray的中間。
"不要──"
Ray緊緊地抱住他，即使Chad已經越來越大，Ray還是能完全的包覆住他。這是Ray一直想做的事情，他想在Chad和世界之間。任何壞的事情都不能觸碰Chad，因為他在。他哪裡都不會去。
#208
如果他再往前一步，他就能到委內瑞拉。在海的旁邊。自由聞起來是什麼味道，加勒比海就是什麼味道。他只提起腳快了半步。委內瑞拉，他想，藍色的。他會在那裏... ...。
是雷，雷戴著他米白色的牛仔帽，他的波羅領結在無風的沙漠裡飄著，法蘭克的眼神被它帶走。
"我們不是說要在南方見？"
"是啊，法蘭克，是啊。我們說好了。"雷主動向他伸出手。上面都是血、很多血。法蘭克低頭看自己左側腹的傷口。是從那裏流出來的吧。他握住雷的右手。
"我喜歡你，雷。"
法蘭克想把雷拉進自己，不是很容易，他受傷，又熱又渴、只想躺下來。雷可能知道他的意思，主動向他靠近。他讓法蘭克把身體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他抱他。他們未曾這麼親密過。
"你是個好人，雷。我知道你是。"
"我可不是那麼確定。"
"你比整個芬奇市還要好。"
法蘭克比雷還要來得高，整個人癱在雷的身上有些不自然，他想離開一點，他怕自己的血沾到雷身上。雷把他抱得更緊，他想幫他站起來。
"我錯了，"法蘭克失去左邊的知覺，他不時轉頭看看，左腳是不是還在。後面都是血的腳印，他已經走了這麼遠。再一步就好。"你可以變得不一樣。"
"你知道，等我們到南方，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麼嗎？"
"什麼？"雷問他。他看不見雷的表情，因為法蘭克的臉貼在他的胸口。
"親你，我要親你。"
雷沒有被法蘭克的話影響，他還是牢牢地抓著他，他甚至沒有問為什麼。
"我喜歡你。"
"你剛剛說過了。"
"我知道，我想再說一次。"
"你想說幾次都可以。我們快到了，來吧。委內瑞拉就在前面。"
可是法蘭克眼前什麼都沒有。除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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